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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  (第3/4页)
郁。    他蹙眉,倔强地不说话。    她忽然甩他一耳光,声音清脆,力道却不是太重,他一点也不觉得痛。    反而是她接下来的斥责教他胸口拧疼。    “你这笨蛋!你到底晓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?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她瞪视他,眼眶慢慢地、教他心慌意乱地泛红。    然后,她做了另一个更令他惊慌的举动…展臂拥住他。    “你在做什么?”    她没马上回答,紧紧抱着他,他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体温,以及属于女孩的、好闻的馨香。    嗅着那馨香,他不禁一阵晕眩。    “阿嬷…去世了。”暗哑的嗓音,沈沈如丧钟,在他耳边敲响。    他愣住,脑海一片空白,捉不住她话中涵义。    “阿嬷前两天在医院…过世了。”    阿嬷…死了?    那个每次把他从警局接回家,都会下一碗面给他吃的阿嬷…死了?    他木然站在原地,目光无神,天地在这一刻都安静,烈日当空下,他有种奇异的感觉,彷佛自己被遗弃在世界尽头。    案亲憎恨他,母亲不要他,唯一最疼他的外婆也走了。    他亲手为阿嬷做的木雕,来不及送出去了…    “阿嬷在医院,一直喊你的名字,她很遗憾不能见你最后一面,她一直吊着最后一口气,想见你一面,可惜还是撑不住…”    两天。如果他能早两天出来,如果他一开始不要被关进这里,他就能见到阿嬷最后一面了。    懊怪谁呢?难道不是他自己的错吗?    她稍稍推开他,他体肤瞬间冰凉。    她眨眨眼,似是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,倏地,她轻抽口气。“阿杰,你哭了?”    她说什么?谁哭了?他吗?别开玩笑了,他从不哭的,已经不知道几百年没掉过眼泪了,他怎么可能哭?    “阿杰!”她再度拥抱他,将他微湿的脸庞压在自己柔软的胸前。“你别这样啊,没关系的,你还有我,jiejie会陪着你的,你别难过,还有我啊…”她的怀抱好柔软,他几乎想赖着永远不走,但她在说什么?她说的话丝毫不合逻辑。    他挣脱她,抬起头来。    “我没有jiejie,也没有家人,我唯一的亲人已经走了,我在这世上…就是一个人了。”    “谁说的?你还有我啊!”她反驳。    “你不是…”    “我就是你jiejie!”她尖声打断他,明眸盈着泪光。“你还记得那次你过生日时,我帮你留着的那个愿望吗?那个愿望就是我!我替你许了愿了,这辈子你永远会有我这个jiejie关心你!”    这就是她替他收藏着的愿望?他怔然。    “我告诉你,我这人说到做到,你别想搞砸我替你许下的愿望!”    她话,说得好硬,可搂住他的娇躯,却是那么柔软。    好温暖。他敛下眸,紧绷的身子缓缓地、缓缓地放松。    一分钟就好,就这一分钟,让他放纵自己,贴在她的胸前,汲取一点母性的温暖。    或许,他的确需要一个jiejie…    *********    不,该说是她希望有个弟弟。    随着岁月的流沙,一粒一粒消失在指缝间,童羽裳慢慢地领悟,其实是她,很希望能拥有某种可以永远抓住的东西。    某种永远不变的关系,某种可以死赖着、毋须担心自己索求太多的感情。    除了亲情,她想不到这世上能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,石烂海枯毕竟只是神话。    欧阳或许需要一个jiejie来关心,但她,更希望有个与自己很亲很亲的弟弟,他,会在她寂寞的时候陪伴自己。    尤其在她二十二岁那一年。    那年,她父亲因心脏病发而去世,而上大学后交往的初恋男友又在毕业前提出分手。    先是失去最亲的亲人,后又失去挚爱的情人。    那段时日,她以为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在寂寞当中断了气。    那段时日,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劲,就连毕业典礼那天,也是一个人躲在家里,独自面对一室寂静。    她坐在窗边,怔怔地看日出,看天空的颜色一分一分地产生变化,看云朵流狼,心也随流云漂泊。    她以为,她将那样从日出呆坐到日落,索然品尝寂寞的滋味。    但他,在她猝不及防时,忽地闯进屋里。    “为什么没去参加毕业典礼?”一进门,他就气急败坏地质问她。    她愣愣看着他。他穿着高中制服,背着扁扁的书包,汗水将他墨黑的发打成一个个狂野的结。    她愕然。“阿杰!你怎么来了?”    剑眉不悦地皱拢。“不是告诉你,我已经改名了吗?我现在叫欧阳太闲。”    对啊,他改名了。    童羽裳怔然张唇,想起前阵子他刻意到户政机关,编了个天花乱坠的理由,说服对方答应自己改名。    澳就罢了,还取了个搞怪的新名字…太闲,这种莫名其妙的名字教她怎么喊得出来呢?    “你叫我欧阳好了,我同学都这么叫。”彷佛看出她的犹豫,他主动提议。    “欧阳。”她顺从地唤了一声。“你怎么会来?大学联考不是快到了吗?你没留在学校念书?”    “我到大学去找你,你同学说没见到你,我打电话来,你也不接,所以我就来了。”    “你找我…有什么事?”她怔怔地问。    他横她一眼,彷佛怪她怎会问出这种蠢问题。    她茫然,几秒后,才赫然领悟。“你特地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?”    “结果主角反而没到。”他撇撇嘴,懊恼地将书包往沙发上一丢。“早知道我就不去学校找你了,你那些同学真的很麻烦。”    “他们怎么了?”    他没答腔,迳自打开冰箱,翻出一罐冰可乐,拉开拉环,咕噜咕噜猛喝,直到胸口那股焦躁的火焰熄灭了,他才放下可乐,衣袖率性地往嘴边一抹。    “他们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的。”    缠着他问东问西?童羽裳一怔,片刻,微微牵唇。“你是不是找女同学问我的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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